化學補習,補習化學-禮失而求諸野,書法教育傳統根在鄉土

化學補習,補習化學-禮失而求諸野,書法教育傳統根在鄉土


  2011年8月2日,教育部發佈《關於中小學開展書法教育的意見》,其中提到,“在義務教育階段語文課程中,要按照課程標準要求開展書法教育,其中三至六年級的語文課程中,每周安排一課時的書法課。”並要求各地“教育督導部門要把書法課開設情況納入教育督導的專項內容”。這對於瀕臨中斷的中國傳統書法教育而言,無疑為莫大福音。

  今年上半年,筆者走訪瞭山東一些小學,意外地發現,在一些鄉村學校,仍保留著書法教育的傳統,且做得有聲有色。筆者印象最深的是濰坊壽光市文傢街道逢源小學。這所學校原是由3所鄉村小學合並。校長劉守榮先生是本地人,祖父、父親都寫得一手好字,在村裡頗受尊敬。每逢春節,父親便給村人寫對聯。兒時的他站在一旁觀看。耳濡目染,漸漸也喜歡上寫字,成瞭當地小有名氣的書法傢。2004年他當瞭逢源小學校長之後,便在學校開設書法校本課程。全校一至六年級,每周二、周四下午第三節課統一安排為書法課。學校還設有專門的書法教室,進步快的學生可以到教室接受教師的個別指導。

  學校給這門校本課設定的目標是:堂堂正正做人,認認真真寫字。並作為校訓書寫在學校教學樓樓門口。為此,學校專門為書法課立瞭一些“規矩”。比如學生上書法課時,必須保持桌面清潔,不能把墨汁弄到桌子上、手上。針對學生每次寫完字後要洗涮毛筆的“麻煩”,劉守榮校長想出一個辦法,讓學生上課前從傢裡帶一個礦泉水瓶子,裡面灌上水;寫完字後,將毛筆伸進瓶子洗幹凈,再蓋好瓶子把臟水帶回傢去倒掉,不許隨便傾倒在校園裡。為瞭防止學生每次寫字時墨汁倒得過多,劉校長還特地從廠傢定制瞭一種硯臺,硯中央有一個凹下去的小坑,將墨汁倒滿這個小坑,則剛好夠學生寫一堂課……諸如此類的小竅門還有不少。並且,考慮到學生上課攜帶方便,學校還給每個學生配備瞭一個佈兜,專門用來裝書法課的用品。此外,學校還要求從一年級開始盡量不使用橡皮、塗改液。

  這些看上去不起眼的“小竅門”和“規矩”,卻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孩子們的行為習慣。天長日久,學生不但喜愛上書法課,做事也變得細心、認真,各科作業清潔幹凈,到瞭三年級基本沒有塗改。壽光市每學期舉行各科統考,滿分130分,其中包括10分卷面分。逢源小學三分之二學生都拿到瞭10分。良好的學習習慣還帶動瞭其他學科。學生的數學、英語成績也都有瞭明顯提高。並且由此影響到生活習慣。不論男孩女孩,平日會自覺註意儀容衣著,無形中變得自信自尊。升上初中後,中學老師反映說,一看就知道是逢源小學出來的學生。

  年復一年,從2004年至今,8年過去,學校送走瞭一屆又一屆的畢業生。按教育行政部門規定,校長要四年一換,但劉守榮一直做瞭三屆還在做,因為這所學校的書法校本課程離不開他。

  不過,劉守榮校長也坦言,一到瞭初中,由於功課的壓力,大部分學生都不能堅持練書法。在外人看來,這也許意味著“前功盡棄”。但對於逢源小學的孩子們來說,學校教給他們的“堂堂正正做人,認認真真寫字”的訓言會永遠記在心裡,小學6年所養成的良好習慣會伴隨他們一生。

  顯然,逢源小學的傢長們也明白這一點。在別的鄉村學校生源逐年減少的大趨勢下,逢源小學卻保持著穩定的生源。全校一共12個班級,每個年級兩個平行班。每班45人。傢長們非常認可學校的書法課,願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逢源小學。雖然校外也有書法輔導班,每個暑假要1000元學費,傢長們也不缺錢(壽光市因為種蔬菜大棚經濟發達),但傢長們認為不如學校教得好。這也是劉守榮校長八年如一日堅持書法教育的動力和信心。這位外貌質樸如農夫的校長不善言辭,隻有說到他的學生,還有他的書法課時,話才會多起來,正應瞭孔老夫子“君子敏於行,訥於言”之語。

  今年6月,逢源小學被教育部語言文字應用管理司評為“國傢級規范漢字書寫教育特色學校”。事實上,以中國之大,像逢源小學這樣的學校,不止一所,但往往不在教育設施發達的大城市,而是在農村。“禮失而求諸野”。山東本是孔孟的故鄉,中國文化的發祥地。劉守榮校長說,他們村一直保留著自己寫春聯的習俗,而不是去買那些印刷好的現成對聯。村民們蓋樓時,大門兩邊會預先留好貼對聯的地兒。他們村愛好書法者足有四五十人之眾,大都是種蔬菜大棚的農民,閑時大傢也會湊在一塊兒切磋書法。劉校長還說,逢年過節,學校會組織五六年級學生寫春聯送給附近村裡的孤寡老人。逢源小學的書法校本課,正是根植於這樣一塊沃土。

  在中國兩千年傳統教育裡,書法是很重要的學習內容。現代新教育進入中國後,這個傳統依然保留著。中國社科院研究員、歷史學傢龐樸先生是1928年生人,念小學時已是上世紀30年代瞭。他在有關早年語文教育的文章中回憶道:“……讀算以外,還有寫,寫大仿,每天一張,20個字。大仿寫完瞭送給老師去批,老師除瞭用紅筆在某些字上加圈以示贊賞外,還在字裡行間寫上許多小字,以充分利用紙張以增加我們的識字量。”他說的“大仿”即大字。添加的這些小字,是些同音字群,如“第”,旁邊就添上同音的“弟”、“遞”、“地”等,每天一音,字數多寡不等。這樣既練瞭書法又認瞭字,而且一認就是一串。

  在當時,不但小學,中學亦重視書法。筆者曾采訪過匯文中學1934屆校友、天津美院教授、美術教育傢穆傢麒先生。他說:“我們那時的書法課有專門的老師,每周兩節。先學柳公權,練骨架;後學顏真卿,練筋肉;最後學趙孟頫。老師平時還留作業,要求每天回傢要寫一篇大字,第二天交上去。初中三年一直這樣。”我問穆先生這樣練有什麼用處。老先生提高嗓門兒說:“這是美育啊!書畫同源。練瞭書法,能懂得美,為審美打下基礎;另外能靜下心來,就是陶冶性情。”他還特別強調一句:“現在沒有美育,隻有‘醜’育!”

  可惜這個傳統在上世紀60年代以後基本中斷瞭。值得慶幸的是,半個世紀之後,我們終於重新發現瞭書法教育的價值,並以國傢意志將其納入義務教育階段語文課程。這個舉措的意義將影響深遠。

  當然,如何接續中斷半個多世紀的傳統,不是靠一紙文件便能做到的。現實的困難是缺乏合格的師資和教材。(特約撰稿 王麗)

  (中國青年報 特約撰稿 王麗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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