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學補習,補習化學-兒患病需換腎妻亦需手術 男子籌錢救妻兒陷兩難

化學補習,補習化學-兒患病需換腎妻亦需手術 男子籌錢救妻兒陷兩難


父親願意給病床上的兒子捐獻腎臟。本報記者譚青攝  幾乎每天,61623部隊醫院樓道裡都會傳出吵鬧聲,沒有人知道,在其中一間病房裡,正上演的是一場關於生與死的抉擇。

  由秉鉞,此前曾被診斷患有腎炎,為瞭救他,一傢人欠下30萬外債,目前唯一活下去的方式隻有換腎。面對緊缺的供應,父親決定捐腎救子。而此時,由秉鉞卻發現,母親已隱瞞身患心臟病7年,“她再不手術隨時有生命危險”。

  11月12日,在北京市武警總醫院父子配型成功,巨額手術費讓一傢人望而卻步,執拗的兒子堅持先救母,倔強的母親堅持先救兒。

  重擔

  兒子患病父扛重擔

  我這輩子最害怕電話聲響,它一響,就是醫院在催款

  對於由秉鉞來說,活著可能更是一種痛苦。

  14年前,父子倆在內蒙古紮蘭屯的茫茫林海間擔任護林員。一紙腎炎的確診書,讓這個原本壯實的男子轟然崩塌,老父親由長青重擔獨攬肩頭。

  兒子常住醫院,由長青就將傢裡的10畝地和房子賣瞭,換瞭幾千元錢,填入無底洞般的醫藥費裡,卻杯水車薪。

  父親到農場打工,他總是拼命地幹活,幹別人幾倍的量,每月能掙兩三千。春天播種小麥油菜,夏天鋤草澆水,秋天收割後農活少瞭,每天天麻麻亮的時候,他就提著一個大的編織袋,扛著小鏟子,走進深山挖草藥。

  每天從農場幹活回來,由長青就直奔農場的唯一一部電話,詢問後勤師傅:“有沒有我的電話?”由長青說,如果電話一響,就意味兒子來通知醫院的錢又花光瞭,“我這輩子最害怕的聲音是電話鈴聲,怕得晚上驚醒坐起,感覺電話又響瞭……”

  由長青掙的錢永遠趕不上醫院的花費速度。老父親隻得向親友拆借,剛開始,大傢對他表示同情,或多或少地解囊相助。時間長瞭,大傢紛紛表示無能為力。

  絕望

  逃避巨債喝藥輕生

  我想一瞭百瞭,這些煩惱和巨債,再與我無關

  更壞的事情還是發生瞭。由秉鉞的妻子在他重病後,離傢而去,拋下隻有幾歲的兒子和這個不堪重負的傢庭。

  2009年,由秉鉞在解放軍總醫院確診為尿毒癥,最好的治療方法是換腎。

  “換腎?聽說幾十個病人等一個腎,很多人在等待過程中去世”,由秉鉞說,黑市上也可以買到腎,但對這個早已債臺高築的傢庭,何以承受如此重擔?

  2009年10月4日,平時每頓吃兩個大饅頭的由長青滴水未進。由長青覺得,就算他拼瞭老命,也不可能掙到那幾十萬的醫藥費,他想一瞭百瞭,從此千頭萬緒的煩惱和巨債,再與他無關。他一伸脖子,喝下去十毫升的劇毒打蟲藥,發現異常的工友將他送到醫院搶救。13天後,他才再次蘇醒過來,工友說,在這13天裡,傢人寸步不離守在他的身邊,“他們說,如果你真的死瞭,他們就隨你而去”。

  從鬼門關回來的他,聽不懂工友的話,他的神經受到嚴重的損傷,他隻記得,當時兒子和妻子圍在他的床邊,滿臉淚水刺疼瞭他的心。

  希望捐腎救子尋求生機

  我不能再尋死,活著是責任也是擔當

  在最黑暗時,一傢人看見瞭曙光:那年冬季,他們在電視上看到一個新聞節目,一個母親為自己的兒子捐腎,最終兒子活瞭下來。一傢人淚流滿面地看著這個故事,看完後抱成一團痛哭:這是一線希望。

  父親握著兒子的手說:“我死都死過一回瞭,還有什麼可怕的?我去捐腎救你,如果配型不成功,我就把我的腎賣瞭救你!”

  由秉鉞感覺到父親鐵鉗般雙手傳來的力道和決心,“我不能再有尋死的念頭,活著是一份責任,也是一份擔當”。

  秘密母親患病隱瞞7年

  我患心臟病已經7年瞭,醫生建議我去做手術,但我不敢去,因為會花錢。這些錢要留給兒子當醫藥費,我隻能瞞著他

  這個傢裡有個秘密,蒙在鼓裡的隻有由秉鉞一個人。

  早在7年前,母親閔淑珍已被確診為心臟病,當時醫生就建議手術治療,但為瞭給兒子節省醫藥費,閔淑珍隻去藥店買瞭一些簡單的藥物,並對兒子隱瞞瞭病情。

  每次發病時,她都吞咽兩顆救心丸,這是她唯一的應對措施。

  細心的母親偷偷地在房間的犄角旮旯裡藏著藥,吃藥時躲著兒子,但她感覺自己發病的間隔越來越短,發病時的痛苦急遽倍增。

  事情最終還是敗露。今年11月,由秉鉞再次病危,父母從傢中趕往醫院的路上,一時著急上火閔淑珍在公交車上犯病,父親不得不給兒子打電話:“你媽不行瞭,安排好醫院準備搶救。”

  當父親背著母親出現在醫院門口時,兒子看到母親那顆白發蒼蒼的頭顱耷拉在父親的肩頭上,烏紫的嘴唇半開。

  母親在急診室搶救的過程中,兒子一直跪在門口等待,他心裡默念著,如果上天硬是要取走他們傢的一條命,“那就取我的吧”。

  36個小時後,母親悠悠轉醒,聽到兒子的第一句話卻是責怪聲:“你怎麼能不告訴我?怎麼能不告訴我?”

  現實為瞭省錢食堂討粥

  我們搬到對面的醫院去住,因為那裡更便宜

  昨天,兩份檢查結果被放在瞭病房的桌子上。

  為瞭維持兒子的體能,老父親每天下樓給他打包兩個蔬菜,再去對面一職工食堂討一碗免費的白粥。

  他們從武警總醫院的病房搬到對面的61623部隊醫院,“因為這裡的住院費便宜”。

  曾經體重150斤的大胖子由秉鉞已消瘦得隻剩下100斤,兩眼深摳,左手手臂上鼓著兩個葡萄大小的肉包:這是透析的出血口和輸血口。

  父親坐在兒子床頭照顧他時,兩人形成那麼鮮明的對比:兒子因常年住院,皮膚蒼白,全身肌肉松弛;父親面目黧黑,密佈的細紋在隨著他的言談波動,厚繭早已將他手板包實,手指頭比兒子粗兩倍。

  抉擇

  救子救妻必選其一

  我的腎給你,用我的命換你的命

  11月12日,在武警總隊醫院一傢人拿到瞭配型成功的結果通知,“湊齊17萬的手術費就可以進行手術”,醫生說。

  同時拿到的還有母親心臟造影的結果,“必須盡快進行心臟支架手術,需要幾萬元的手術費”,醫生說。

  對於這個傢庭來說,無論救瞭哪一個,另一個就不得不放棄,他們面對的,是一場生與死的抉擇。

  “先給母親做手術吧。”兒子翕動著鼻翼開始抽泣,母親低著頭,扯著衣角抹淚。

  隻有老父親還在喃喃地說:“我今年已經五十多瞭,我回去求人,我去乞討,也要湊夠醫藥費。我死都不怕瞭,還怕什麼呢?我的腎給你,用我的命換你的命。”(本報記者王奕 懷若谷)

  (京華時報 王奕 懷若谷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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